第九章 暗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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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轻舟出生便含着金钥匙。

顾家那时还未衰落，富贵非凡。虽然顾月笙一直秉承节俭的家风，但面对顾家唯一的一个孩子，基本上顾轻舟是要风得风，要雨得雨。

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应该养出一个纨绔子弟，但顾轻舟没有。

他比同龄人更懂事。

六岁那年春天，有一个小丫头被她的父亲送到了顾府。那天，那位阿叔一边磕头，一边请求爹爹收下命苦的小丫头。

爹爹看她可怜，便收下了。

爹爹本想让那阿叔也留在顾府，但那位阿叔说，他害怕发妻黄泉路上寂寞，想去陪她走这一遭。爹爹久劝不下，无奈放弃。

那天晚上，他向爹爹讨要了那个小丫头当侍女。

爹爹很疑惑，这是顾轻舟第一次主动向他索要东西。

但考虑到自家儿子渐渐长大，也不能事事都要父母照顾，便许了他，只不过定下一点，不可欺负她。

他不会的，因为他看见了她那双灵动的眸子里闪着对陌生环境而警惕的双眼，他心疼。

他要让这双眼睛挂上快乐。

年幼的顾轻舟在心里暗暗发誓。

其实他并不爱笑。除了跟祖母还有父母在一起时，他连虚假的笑容都懒得勾勒。

无论是那丑态百出的丑角，还是说书先生嘴里的笑话，亦或者是戏院里那些美好的情节。

他大多无感。

他能在乎的事情太少太少了，少到只以顾府为界限。

向爹爹讨要小丫头的那天夜里，他偷偷寻来了为他驾车的王二。

“哈!哈!哈!”

“不行少爷，笑得太假了。”

“啊哈哈哈哈哈！”

“少爷，你笑的好小人啊…”

“呵呵呵呵呵…”

“少爷，你笑得好轻蔑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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