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诡笑的稻草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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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、遗嘱

我梦见了池宇天。

自从他去世,我还是第一次在梦中见到他。廖士远走了,我躺在长沙发上休息,只迷糊了一小会儿,就做了个怪梦。熊熊烈火,池字天慢慢坐起来,向我伸出两只手。他嘴巴翕动,仿佛向我诉说什么。声音越来越大,在房间里回荡:我要回来,我就要回来啦——

我猛地惊醒、身上起了一层鸡皮。他要回来?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他阴魂不散,要回来复仇?

我拿起茶几上的照片,凝视着正与大鳄王接头鬼鬼祟祟的池宇锋。心想:老公在督促我呢,他肯定在我背后瞪着双眼,时刻关注我的行动。

我来到书房,拉开抽屉,拿出一只信封。信封里装着池宇天的遗嘱,不止一份,而是厚厚一叠。他活着的时候有一个怪癖:总爱写道嘱,隔几天就拿出最新的一份,满脸严肃地交给我。所以,当我从警方手中接过遗嘱时并不吃惊,因为这并不是第一份。我甚至觉得它也不是最后一份,如果池宇天真的回来,不知道还要写多少份遗嘱呢!

我翻弄着遗嘱,回想他去世前种种细节,希望从中找到某些线索……

这份遗嘱是七月二十五日写的。内容和最后的遗嘱差不多,也是要把股份遗留给我,而把公司管理权交给弟弟池宇锋。这天,正是高建中所讲的七二五政变,他已经被弟弟打败,平静地回到家写下这份遗嘱。是的,我清楚记得那天他很平静,进门拥抱我,笑容如平日一样灿烂。他进书房坐了一会儿,就把这张遗嘱递给我,一脸郑重的表情。

我说:干吗又写这种东西,多不吉利!

池宇峰一本正经地说:大人物都姿预先立好遗嘱。外国人思想开明,年纪很轻就写遗嘱,一生中还会修改好多次呢!

我不再争辩,把遗嘱塞在这只信封里。现在想来,他的情绪并未受董事会被夺权的影响。他在平静中透露出一种高瞻远瞩的气质,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这种气质。我不明白,他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强调把公司管理权交给池宇锋呢?

对了,当天晚上我们在金巴黎酒店吃海鲜,我还特意问过他:既然你把股份留给了我,为什么不让我参与管理公司呢?池宇天正用把银光闪闪的小钳子夹蟹钳,听到我这样问,他将小钳在空中摇摇:你不行,女人家不能管理公司。我弟弟就不一样,别看他闷声不响,其实很有本事。就像这只肥蟹,肉都在肚子里呢!这就是他对池宇锋的评价。显然,弟弟上演逼宫戏,反而增加了在他眼中的分量。

我甚至产生这样的感觉;池宇天对弟弟的行动是赞许的,是在意料之中的。说不定,他早就期待着池宇锋挺身而出,挽救自己一手铸成的败局。

难道他早就有意把管理权移交给池宇锋?

我们去金巴黎酒店用晚餐,是临时做出的决定,因为要庆祝一桩从天而降的喜讯!那天下午,池宇天给我一张遗嘱,我给他一张医院化验报告——检查结果表明,我已经有了身孕。池宇天看完报告,激动地把我举起来,转了许多圈子。然后,他把我轻轻放下,郑重其事地跪在我面前,磕了三个响头。我非常吃惊,自己的老婆怀孕了,还至于让他磕头?我急忙去拉他,却发现他已泪流满面。

谢谢你,他说,在关键时刻,你给了我关键的支持!

这句话,可能是七月二十五日最特殊的一句话。关键时刻是指什么呢?这两个关键究竟意味着什么?至今我也捉摸不透。

我们驾车离开湖心岛,一路驶向市区。金巴黎是本市最高级的酒店,以生猛海鲜著称,达官贵人经常在这里宴请宾客。池宇天遇到好些熟人,踏进酒店,不断向人点头打招呼。不过有一件事情比较蹊跷,他遇见一位乡巴佬打扮的老头,脸色顿时变了。他让我先上楼,自己和乡巴佬单独谈话!

我踏着大理石楼梯往上走,踩着厚厚的红地毯沿走廊前行。这一一路我数次回头,行行站在大厅里交谈的两个男人。池宇天满脸堆笑,有一种卑躬屈膝的意味。乡巴佬则平静地站着,倾听池宇天诉说。他面部呆板无任何表情,一脸核桃纹仿佛用刀镂刻出来的。不知为什么,我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,好像被一只手猛地揪了一把!

池宇天回到我身边,春凤满面,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他兴致勃勃地翻开菜谱,点龙虾,点海蟹,点刺参,口口声声要为儿子加营养。

喝法国干红时,我忍不住问了一句:那老头是谁,怎么像个乡下人?

他愣了一下,笑起来:你眼光挺厉害,一下子就看出他是乡巴佬!那是我一个朋友,养猪发了大财,兜里揣着数不尽的钞票,进城来投资的。嘿,养猪都能发财,真叫人想不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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